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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听他说，“师父今早飞鸽传书你父皇，估算赶不上宫宴时辰。免累北宫门开合，便不再赴宴，然亦不敢却陛下恩赏，故入公主府度除夕。”

&esp;&esp;他的嗓音里带着抚慰人心的笑意，打消她的顾忌，“是故你不必忧心，明日无人会弹劾臣夜入公主府。只会有人赞誉公主年少行事端方沉稳，代君设宴待臣，为父分忧。”

&esp;&esp;这分明是来壮势的！

&esp;&esp;一旁的阿灿和陆青都已听明白，唯一贯伶俐的公主却茫然望着眼前人，似是没听清他说的话。

&esp;&esp;苏彦抬眼看漫天飞雪，眸光倒映星辰，“臣今日奔回，一路膳食未及用，只饮了半瓢水。殿下若觉臣过府叨扰，臣便告辞……”

&esp;&esp;“快去传膳！”江见月匆忙吩咐侍者，往苏彦袖角处伸了伸手又缩回去，拎着那灯笼转过身，低声道，“弟子给师父引路。”

&esp;&esp;苏彦扫过自己袍袖，含笑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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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堂中摆膳，两人脱鞋入席，对案而坐。

&esp;&esp;苏彦看一眼侍奉在侧忐忑不安的陆青。

&esp;&esp;“不关阿青的事，她是按我的意思回信的。”江见月替她解围。

&esp;&esp;苏彦笑笑，冲陆青道，“下去守着吧，这处我伺候殿下便可。”

&esp;&esp;“你们也下去。”江见月吩咐阿灿，“我给师父侍膳就成。”

&esp;&esp;殿门合拢，地龙取暖，屋中唯剩二人。

&esp;&esp;有一个瞬间，江见月如堕梦中。

&esp;&esp;“……阿母不能伴你长久，索性你还有师父。”

&esp;&esp;这个除夕，阿母陪她用膳走后，师父便来继续伴着她。

&esp;&esp;他们，都不舍她一个人。

&esp;&esp;江见月给苏彦斟酒，“师父，没人时，我还这样唤您，您能还唤我小字吗？”

&esp;&esp;“皎皎！”苏彦持酒盏笑敬，“辞暮尔尔，烟火年年。愿你朝暮无虞，岁岁平安。”

&esp;&esp;江见月捧盏回敬，“春祺夏安，秋绥冬禧。愿师父景星庆云，抬头见喜。”

&esp;&esp;杯盏同举，共饮屠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