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林其北抿着唇没说,把桌上碎纸片拢起,推到一边,挨着林琮珩小声问:“小叔,你跟他熟吗?”
&esp;&esp;林琮珩睨他。
&esp;&esp;“小叔~~”林其北撒娇:“跟我说说呗。”
&esp;&esp;“算熟,”熟归熟,不耽误背调,林琮珩说:“段铖原生家庭很糟糕,不过到他目前的程度,原不原生他说了算。人品么,可以装,但他确实没吸毒,不嫖娼,没赌博,不乱搞。不过我告诉你,这些只是做人基本底线,不是他的加分项。”
&esp;&esp;林琮珩做生意,他只要确定商品不会给项目带来负面效益,其他无所谓。
&esp;&esp;但林其北知道,段铖所有一切的品质都因为他的真诚。
&esp;&esp;所以才会说出想负责的话。
&esp;&esp;可是负责这两个字,对于某种有所期待的感情是一种负面冲击。
&esp;&esp;林其北和段铖之间,看似段铖主动,实则两人都被动。他们没想好,或者没准备好进入某段关系中。现在的局面,两个人纯粹是边进行边琢磨,最后能走到什么程度,或听天由命,或事在人为,都说不准。
&esp;&esp;想通这一层,林其北的心境也不算纠结了,说知道了。
&esp;&esp;开导适度,多说无益,自己思考才能领悟出深刻道理。
&esp;&esp;此话题结束,林琮珩暂时把沈竹钦抛出九霄云外,他有正事要干:“明天初一,我要回家祭祖,你回吗?看看你爸爸妈妈。”
&esp;&esp;林其北掐手指,好难过:“他们在哪里啊,你找得到吗?”
&esp;&esp;林琮珩一怔,不说什么了。
&esp;&esp;段铖没回家,车停在某个路口快二十分钟,他单身放在身前,闭目养神。司机比较焦虑,看看时间,再看窗外,生怕交警前来问候。
&esp;&esp;“老板,再等下去就是二百停车费了。”
&esp;&esp;段铖没说话,看着好像睡着了,然而电话铃刚响一声,他倏地睁开眼睛。
&esp;&esp;“林总,”他打招呼:“中午好。”
&esp;&esp;林琮珩开门见山:“我一直不同意他找个娱乐圈的人谈恋爱,不论男人还是女人。”
&esp;&esp;段铖挑眉,也很直接:“林总是来给我建议的?”
&esp;&esp;“我是来警告你的。”
&esp;&esp;段铖笑笑:“虚心接受。”
&esp;&esp;“外人以为他衣食无忧,任何烦恼都是无病呻吟,可他这辈子吃过唯一的苦影响他至今,”林琮珩缓缓说:“安全感和亲密关系的建立不是一蹴而就的。”
&esp;&esp;段铖说:“我明白。”
&esp;&esp;“如果你的真诚坚若磐石,那我会用百分之五十的真心祝你成功,”林琮珩冷冷地说:“如果他有一天跑我面前哭着说你不好,我一定会让你在这个圈子混不下去。”
&esp;&esp;段铖:“……”
&esp;&esp;林琮珩说:“望周知。”
&esp;&esp;“嗯,”段铖颔首:“知道了。”
&esp;&esp;“他一个人在家,和一条狗,最多半个小时就会跑出来。”
&esp;&esp;林琮珩还是了高估小侄子的定力,自他走后没十分钟,林其北一人一狗一行李箱,摆着个孤家寡人的造型蹲在马路边,
&esp;&esp;过年期间宠物旅馆关门,小黄如果待小叔家,无孔不入的狗毛会在事后爆打林总过敏源,林其北还想让小叔多活几年,只能走。目前允许携带宠物的酒店也不好找。咨询中介租房,打开列表看,全是串串房大套餐。
&esp;&esp;林其北在寒风凛冽中打哆嗦,看上去凄凄惨惨。
&esp;&esp;下雨了,风卷着水细细密密飘下来,打湿面颊。小黄摇头晃尾,把水全甩林其北身上。
&esp;&esp;“坏狗!”林其北骂它,“要流落街头了怎么办?”
&esp;&esp;“汪!”
&esp;&esp;林其北吸溜鼻子,抱起小狗摸摸狗头:“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吧。”
&esp;&esp;阴霾的空气中悄无声息出现一个影子,自上而下罩住林其北。
&esp;&esp;一把雨伞,一方天地,好熟悉的静谧。
&esp;&esp;林其北抬头,看见了段铖。
&esp;&esp;“北北。”段铖说。
&esp;&esp;林其北眼眶微酸,突然委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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