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威风。
而老夫人是觉得都是自己孙子,虽然不会当众拂了儿媳妇的面子,但也对庶孙媳另眼相看,所以在开头才会招顾一昭到身边,给庶孙挽回点颜面。
这还没嫁过去,单是这一点小事就已经百转千回,不敢想象嫁过去还要多少磋磨。
若是旁人家的庶女自然是攀附个好亲事,也不管她嫁过去多少波折,反正这是正经侯府,丈夫又有本事,就是娘家父亲都说不出来什么。甚至庶女自己都要感恩戴德这门好亲事。
可是崔氏仁厚,待五娘子跟自己亲生女儿一般,自然就不愿意这门亲事:嫡母气度狭小,老夫人和稀泥,还有未曾谋面的庶婆婆,这几重长辈斗法,只怕嫁过去的儿媳妇要受气不少。
她摇摇头。
既然决定了这门婚事不成就轻松许多,崔氏怀抱着出来玩的心态,吩咐五娘子吃吃喝喝玩乐,原本紧绷着的后背也松散了许多,斜斜靠在锦枕上看风景,倒是旁边有位贵妇还吩咐丫鬟给她送一个软垫。
崔氏接过软垫,看对方,认出了是萧辰的娘亲阚夫人,只觉一头雾水,可阚夫人笑笑指了指自己特意要来的贵妃榻,崔氏仔细一看,才见阚夫人身后也有个贵妃榻。在一干玫瑰椅中显得格外显眼。
原来今日夫人们都存着相看的心思,所以都正襟危坐,想要在亲家前头留个好印象,唯有她们这两位不打算结亲的懒懒散散,在旁边躲懒,做出个认真享受宴席的意思。
因此崔氏会心一笑,举起酒杯冲阚夫人举杯,只觉心有灵犀。两人就小声低聊了起来,一会功夫就聊到了《古今注》,说起了上古一些植物的雅称。
且不说她俩,那场上的儿郎们看见了重头彩都认真起来,那些文弱秀才讲究君子六艺,太学生有习射的练习,骑射本事也是要有的,武官们就更不用说,这几年朝政不太平,不管是京中还是四处平息匪患都要求一身武艺,因此摩拳擦掌,场面热火起来。
再加上时不时有看台上的女眷扇着小扇指指点点,笑声顺着四月的风吹过来,有些孟浪子弟,有心在女眷前头显摆,索性在马上耍起了花招,单脚挂在马镫上侧身挂于马侧,绕场快马跑一圈,耍起各种绝技,惹得女眷台上不时发出各种惊呼,倒有了些春日和乐的意思。
正说着,就见男子那边起了骚动,一匹毛光油亮的黑马当先,潇洒飞跨过栏杆,稳稳落到了场上,马上的人肩背笔直,连背影都透着几分落拓,端得风流恣肆。
“那是谁啊?”女眷这边有人看直了眼。
“是萧世子,不,萧将军,听说因为他德高望重,旁人请他作司正,谁知他自己不大同意,直接脱了外裳就翻身上马来射箭。”那头早有嘴快的丫鬟从马场那边传来消息。
一下众人振奋:萧将军居然来了?他在辽东征战、又在安南传奇般死里逃生,还有剿灭倭寇、横行西域,样样都是了不得的传奇,早就已经褪去了世子这个血液里带来的称号,靠着自己闯出了一番天地,被京中这些贵胄子弟视作偶像一般的存在。
阚夫人也颇有些意外,略挑挑眉,似乎很惊讶,可随后又平静下来,从发间取下一枚通体无瑕的羊脂和田白玉所雕琢的玉簪,招招手唤来侍女放进了那盘彩头。
当即女眷们互相对视,都觉人心浮动:难道萧家今日也要择选媳妇了?
崔氏本对侯府婚事不大热心,靠在椅子上准备玩过这一天,此时也不由得挺直了身背,认真看向了赛场。
顾一昭也看见了萧辰,不知道为何她总觉得萧辰的目光若有若无是往看台这边扫视,不过转念又怀疑自己想多了。
只听司正大声宣布“比耦”开始后,在场的青年才俊们就自然而然分成了三组,这被称作“结耦”,分组时大家挨挨挤挤,都不大愿意跟萧辰一组:他身上的功夫可是杀出来的真本事,谁会想与他对上?
司射见状只好开口:“这三耦分出胜负后还要再次比拼。”,这才让分组顺利进行,每组开始比拼上射和下射。
轮到萧辰,顾一昭清楚看见他慢悠悠往高台这边扫视一眼后才又慢悠悠套上了扳指,戴好了护臂,才扭头去射箭。
执旌举起了佩刀指向了箭靶,若是偏东则是青龙,偏西是白虎旗,表示不中的黑色玄武旗也时不时飘扬,轮到萧辰时时时是大红的朱雀旗飘扬。
“嗖——嗖——嗖——”,毫无悬念,萧辰自然是拔得头筹。
跟他同组的人有所气馁,但萧辰笑着问他们几个:“看你们箭术不错,平日里也有练习?可在哪里当差?”,年轻人们立刻又激动起来:这不是一个难得的提拔机会么?因此都期期艾艾上前跟萧辰聊了起来。
顾一昭看着萧辰扭头过去,才觉自己身上轻松了许多,不知何时她搭着扇子的手早已经沾了汗水,赶紧擦擦手,装作认认真真看场上其他人比赛,心却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一番射已经结束,“天地人”三组各自评选出了三名优胜者,互相比试一把,分了名次。
看台上发出了小小的欢呼,大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