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慌失措地扑过来,“许师弟,你没事吧?”
许景昭眼前一恍,他看到庄少白幽深的眸子,听到了一声有些空灵的呢喃,“许师弟,为什么不反击呢?”
许景昭脑中昏沉了下,指尖动了动。
快到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庄少白捂着心口倒飞出去,身子重重落在台下,撞到地面。
许景昭懵了,他低头看着自己手指上烧了半截的符纸,他记得这还是他在春隐门花大价钱买来保命的。
可刚刚是怎么一回事?
“庄师弟!”
“少白!”
师兄们神色焦急的向着庄少白那边围去,语气里都是关心。
许景昭心口一跳,他该不会真的把庄少白给伤到了吧。
他轻咳一声,捂住自己隐隐作痛的腹部,踉跄上前,小心翼翼开口,“庄师兄?”
他刚走近一步,就被不知道哪里来的招数撞飞,他在地上滚了三圈,最后被玉兰树挡住。
薛宿宁收回扇子,眼睛里满是鄙夷,“呵。”
裴玄墨抱着庄少白,一脸怒意的看着滚落地面的狼狈身影,“许!景!昭!”
萧越舟低头查看庄少白的伤势,面色严肃,“庄师弟旧疾未愈,现在怕是伤到了肺腑,许师弟,你下手未免太过重了。”
许景昭躺在地面,脑袋一片空白,怎么会这样?他刚刚甚至都不知道怎么了?
他想要开口,喉咙里却涌上一抹腥甜,他捂住心口,那痛楚却在骨子里往上冒。
“怎么回事?”
一道低沉又熟悉至极的声音响起,许景昭莫名打了个哆嗦。
“师尊。”萧越舟抱剑行礼,“刚刚两位师弟比试,许师弟伤了庄师弟。”
薛宿宁立马开口,“师尊,若是正经手段无可厚非,可是许师弟却是用符纸偷袭……”
身前投下一道影子,墨金色袍子垂落锦靴上端,许景昭忍着剧痛跪倒在地面,“师……师尊。”
墨色衣袍好像吞噬掉了所有光线,带着摄人心魂的冷意。
宴微尘眉目低垂,视线下移落到许景昭的发顶,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是这样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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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微尘的声音冷如九凝之上的寒雪,他身上威压太盛,许景昭只觉自己呼吸艰难,喉腔闷堵,但他还是一字一句清晰开口。
“请师尊明辨,我无意……伤庄师兄。”
裴玄墨闻言怒喝道:“狡辩!你就是嫉妒。”
萧越舟扯了扯裴玄墨的袖子,师尊没有开口,这样有些不识礼数。
宴微尘没有理会裴玄墨,他看着身前蜷缩一团的锦黄身影,气息很弱,狼狈至极,像团要枯萎的野草。
“抬起头来。”
许景昭不解,但还是小心翼翼抬头,“师尊?”
两眸相对,这是许景昭第一次看清自己师尊的模样,他本以为自己师尊会是半旬老者,没想到竟然是青年之姿。
宴微尘的五官很凌厉,面色很白,瞳色漆黑如墨又带了点赤色,鼻梁高挺,唇色很淡,脸上有种漫不经心的厌世感。
但这都是假象,宴微尘性格暴虐,仙执殿向来嗜血无情,就像是他那双泛了血色的眸子。
许景昭后背浸出了冷汗,不知道是被吓得还是疼的。
宴微尘也在打量许景昭,能看出来许景昭被春隐门养的很好,哪怕如此狼狈身上也有种娇养公子哥的矜贵。
那张脸长的很夺目,就算见过无数美人的宴微尘也不得不承认,这是自己见过最精致的相貌。
容貌也是一种资源,但当实力跟资源不匹配的时候,这就成了灾难,不难理解许景昭为何扒着春隐门不放,他这样的人出去之后只有被瓜分的份。
宴微尘收回思绪,视线下移,许景昭的眼睛太大瞳色太浅,像是一汪清澈的湖水,让人轻易就能看透心里的想法。
他难得分出一点耐心,淡声道:“再说一遍。”

